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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斋出版社

尘封在档案里的历史与人生(下)—高希舜的交游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

时间:2017-02-10 10:14:20 来源:《荣宝斋》2016年02月刊 作者:朱京生   0
二 高希舜创办南京美术专科学校

  始末及诸史实
  (一)南京时期(一九三一—一九三七)
  (二)一九三一年,高希舜由日本回国后,在南京看到学校林立,唯独没有美术学校,遂萌生创办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打算。对此高希舜本人和章毅然等人都留下过文字说明,梳理如下。
  ⒈关于创办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申请与创办人
  在写给南京市社会局的办校申请中,高希舜用工楷写道:
  『呈为提倡美术、建立学校、组织校董会,恳请准予成立事。窃以首都文化荟萃,专门大学所在林立,而独美术一校尚付阙如,有志青年苦无研究之地,致叹向隅!夫美术直接于人生,间接于职业,足以阜材,足以解愠兴国之所尚也。舜等本教育之旨,察社会之情,是以鸠合同志,筹备南京美术专科学校。择定汉西门石鼓路一七二号为校址,敦请热心教育之李梦庚先生等十四人为校董,并遵章组织校董会,经大会议决,督促学校成立,除将校董姓名履历及校董会章程附呈外,理合具呈。
  『恳请钧局转呈教育部准予成立校董会,以利进行,实为公便。谨呈南京市社会局马局长。

高希舜 玉簪图 35cm×138cm 1931
高希舜 玉簪图 35cm×138cm 1931

  『创办人高希舜谨呈(钤「高希舜印」)。高希尧(钤「高希尧印」),章毅然(钤「毅然」印)。
  『附呈校董姓名履历及校董会章程各一份。』(参见《高希舜档案》中相关影印件)
  这份影印件没有同时复制校董的姓名、履历和校董会章程,只阐明办校的缘起及意义。理由当然是正当的,校址也已选定。美术教育在高希舜的心中占有非同一般的位置,他当年报考的就是北平艺专师范系,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同样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他出国前已经在北平艺专任教,又『在教育救国的思想支配下,将自己所积蓄的工资和卖画收入捐出』与邱石冥等同学一同创办了京华美术专科学校,同时在此执教。他去日本留学,为的 是提高业务水平,无非是为将来在美术教育领域干一番事业做准备。
  值得注意的是,关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人,这份申请在创办人的签名处,签着高希舜、高希尧、章毅然三人的大名,高希尧为高希舜的哥哥,也是董事会的成员。高希舜在档案里曾称:『我的哥哥于一九二四年跟同学去印度尼西亚,当小学教师,于一九四四年病死于印度尼西亚』(《高希舜档案•牛鬼蛇神登记表》)他的名字赫然在上,一定是在学校的创建上有了某种帮助、贡献,抑或是资金的支持,也未可知。后来因其去世,也就不再被提起。但从理论上讲,本着尊重历史的态度,高希尧的名字是不应被排除在外的。高希舜在提及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时,每每提及的是薛士堪和章毅然。章毅然也证明『高希舜由日本归国后,即邀他昔日在一师(即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薛士堪创立南京美专』。但在薛本人的说明材料里却只说:『一九三二年(按:应为一九三一年之误)我由上海流亡至南京,与高相会,并因高结识了章毅然。他们邀的我到南京美专任教,在患难中使我生活得到安定,直到一九三七年南京沦陷的前夕,这段时间,关系比较密切。』(《高希舜档案•关于高希舜的一些材料》)未及其他。笔者分析,薛虽然没有在《申请》的创办人名单上出现,但他依然是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人之一,理由有五:其一,当然是高希舜、章毅然这两个创办人的认定,且在高的叙述中,薛的名字还要排在章的前面;其二,薛与高是湖南老乡、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关系非同一般;其三,他在校董事会中任『副董事长,并主要负责掌握学校经费和基金』(参见下文)。这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非高最为信任、最为亲近的人不可;其四,他的名字既出现在校董会的名单中,又任副理事长、常务理事,更为学校最初的基金捐过款,足以说明他已经参与了学校筹备阶段的工作,事实是邀其『创办南京美专』,而不是成立后被邀到『南京美专任教』;其五,鉴于一九四九年以后的政治生态,一切与『旧社会』的瓜葛,人们避之唯恐不及,因此薛士堪所谓『一九三二年我由上海流亡到南京』是一种有意为之,而非记忆有误,目的是绕开一九三一年这个敏感时间,以营造一个没有参与创办的假象。因此,笔者认为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者应该是四人,即高希舜、高希尧、章毅然、薛士堪。

高希舜 寿石牡丹33cm×136cm 1928
高希舜 寿石牡丹33cm×136cm 1928

 
⒉董事会成立的原因、董事会成员和校长的产生

  章毅然的材料补充了前面《申请》附件部分的缺失,他说:『当时创办私立学校,按照伪教育部(新中国成立后一段时间内对国民政府相关部门的一种称呼,后同)的规定,必须先组织校董会,以负责筹措学校经费,掌管学校基金,维护和巩固学校的发展,南京美专校董会的成员有贺耀组、唐生智、于右任、仇鳌、陈郁、易培基、李梦庚、黄梦祥、高希尧、刘寿莲、蒋兆骧、薛士堪、夏在伯、高希舜、章毅然等,这些校董有的是高邀请的,有的是托朋友介绍的。选举仇鳌为董事长,薛士堪为副董事长,并主要负责掌握学校经费和基金。推薛士堪、夏在伯、蒋兆骧、黄孟祥、高希舜和我为常务董事。经校董会推选,由董事长聘任高希舜为校长……由校董事会向伪教育部备案批准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于一九三一年就在南京汉西门石鼓路租得房屋为校舍(得)以正式成立。』(章毅然《关于询问高希舜办理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经过情况的答复》,参见《高希舜档案》,现藏中国艺术研究院)

高希舜 猫戏图46cm×78cm 1923
高希舜 猫戏图46cm×78cm 1923

  校董中,易培基是高希舜当年湖南一师的老师,陈郁为他执教北平艺专时期的同事。之外,郑洪年、于右任、李梦庚由陈郁介绍,唐生智、仇鳌、贺耀组由同乡康济医院院长黄梦翔介绍。高称,在间接介绍的校董中,高只与仇鳌一人有过往来,所有校董实际上都没有负担过学校经济责任,也从未开过校董会,都是挂名,走一个形式而已。关于校董事会的作用,在高希舜的各种交代材料里有相互矛盾之处,一方面当要划清和国民党政要的关系时,说董事会只是形式,和这些人没有什么来往;另一方面凡涉及买地、经费使用和最后的去职,又都说是董事会的决定或已经过董事会的通过,这些无非是处在被审查过程中一种趋利避害的表达。民国时期教育部规定,创办私立学校必须先成立校董事会,所以董事会是否取得合法地位,是学校成立的前提。章毅然明确说:『由校董事会向伪教育部备案批准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于一九三一年就在南京汉西门石鼓路租得房屋为校舍(得)以正式成立。』对此,蒋兆骧于一九五七年在《关于章(适)毅然与高希舜有关的材料》中存在另一种说法,他说:『他俩(高、章)教绘画,此外找两三个人教国语,因此他们的学校并未立准案的。』(参见《高希舜档案》)薛士堪在《有关高希舜的一些材料》中也说:『董事会的……这些人在国民党反动统治集团内,也算有钱有势,但对南京美专校并不能有实际帮助。在国民党教育部控制下,认为南京美专「不够」专科学校条件,董事会始终没有取得合法地位。后来,伪教育部勒令改为南京美术传习所会。』(参见《高希舜档案》)又说:『他在南京时与国民党反动派上层分子如陈立夫、张道藩、陈树人之流有来往,这与其说是应酬,毋宁说是高攀。他之所以高攀这些权贵,旨在争取有助于他所经营的学校,争取权贵们的积极支持,否则,消极的放任,而不横加干涉。然事实恰与他的愿望相反,权贵们却瞧不起他这无名小卒,泼了他一瓢冷水,勒令他的学校改为南京美术传习所,然毕竟没有封闭他的学校,未始不是他高攀的收获。』薛的两段文字虽不乏矛盾之处,但都有学校被勒令『改为南京美术传习所』的说法,且与蒋兆骧互证『校董事会始终没有取得合法地位』。此前从无此说,面对这一具有颠覆性的说法,我们暂时还无从判断,但一个学校在没有合法资质的情况下,能够生存将近二十年,也是令人无法想像的。无论将来更加确实的证据出现与否,都无法否认他事实上的存在。

高希舜 香袭云衣45cm×107cm 1923
高希舜 香袭云衣45cm×107cm 1923

  ⒊关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资金来源与校址:『校董会成立后,高便将在日本举行个人画展卖得之款,折合当时伪钞约三万余元和家中祖遗全部财产(山场连田约十万左右)捐作学校基金。当时易培基、薛士堪、夏在伯等也各捐出有□(几)百元或两三千的不等。我则捐出自己的绘画作品百余件。由董事会向伪教育部备案批准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于一九三一年就在南京汉西门石鼓路租得房屋为校舍以正式成立。』(章毅然《关于询问高希舜办理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经过情况的答复》)
  『在三六年,为扩充学校起见,经校董会决议,在南京清凉山买得山地一块(面积多大记不清)。正在筹建校舍,因七七事变,倭机不断轰炸南京而中止。』(同上)
  章毅然在此份答复中讲得清楚:第一,办学的经费主要来自高希舜在日本卖画所得和全部祖产,小部分来自师友的捐赠。高希舜在档案中反复强调:『我父亲在去世前立有遗嘱,家中财产交由我的五、六姐继承。』六姐大概在他回国之前已经去世,『在征得五姐同意』才得以将家中财产(父母及嫂子去世后留下的全部田产。参见费润《高希舜档案•我所知道的高希舜的情况》)全部捐出,所以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建立有其深明大义的五姐的功劳。第二,南京美术专科学校校址与高希舜《申请》中所及一致,只是蒋兆骧更具体地说是『一栋公馆』的一部分,『大小房不过十来间』,薛士堪也说其『校舍不宽敞,设备简陋』,可见其最初的规模不大,条件艰苦。虽然捐出了自己的卖画所得和全部祖产,但仍有杯水车薪之感,创业之难由此可见一斑。第三,校舍几乎是伴随所有国内私立学校的一大难题,在京华美专近三十年的历史中,始终没有自己的校舍,而一九三六年南京美术专科学校在南京清凉山买得山地一块,正在筹建校舍,这对一个私立学校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可见五年过去,学校规模和正规化程度都是有所发展和提升的,可惜这一切因日本侵华而终止。

高希舜、凌文渊、王君异 果蔬图44cm×82cm 1926
高希舜、凌文渊、王君异 果蔬图44cm×82cm 1926

 
  ⒋关于科系设置、教员与薪水
  关于科系、教员和薪水,章毅然说:『设中、西画系,教员有陈之佛、张安治、陆其清、徐德华、杨天化、薛士堪、蒋兆骧、金干城等,教员多是热心艺术教育,不计工资待遇,但按各人的生活情况不同,每月约送工资和车马费由一五元至四、五十元不等。』(章毅然《关于高希舜办理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经过情况的答复》)。
  南京美术专科学校,只设中国画和西画两系,这比一般艺术学院要显得简单得多。教员中高希舜、章毅然、陈之佛都有留日的背景;张安治、陆其清、徐德华是中央大学艺术科首届毕业的学生,都是李毅士和徐悲鸿的学生。其中能够明确的是:张安治在这里教素描,时间一九三四年;薛士堪、蒋兆骧教国文;关于郭荣昌,章毅然失记,而高希舜在档案里有所提及,他也是教国文;金干城时任南京某中学的国文教师,也是南京书画研究会的理事,他和杨天华任教的课程不详。之外,京派名家王梦白一九三二年曾受邀来此授课。这些教师是在南京时期(部分延续到桃江时期)的不同阶段在此执教,多半都是兼职,依靠老乡、同学、师生等熟人关系来维系。所以薛士堪说:『南京美术专科学校,校舍不宽敞,设备简陋,科系残缺。高任校长,章任总务,校长兼号房工友,总务兼勤杂工友,二人为学校骨干,教员系临时「拉伕」。』(《高希舜档案•有关高希舜的一些材料》)此说应是南京美专最初阶段真实的境况。
  关于教师薪水,大约根据职称和名气的高低大小有所不同,每月『十五元至四五十元不等』,据说这个数字在当时已经不算低了。高希舜在档案里曾说,大家是『本着提倡艺术教育的热忱,不计待遇,以图发扬祖国民族绘画优良传统来校教课』。蒋兆骧也说『教员只吃饭不给薪水的』,可能各种情况都有,不过老乡同学的帮忙只能是一时,非长久之计。

高希舜、齐白石 芋蟹图35cm×139cm 1931
高希舜、齐白石 芋蟹图35cm×139cm 1931

  ⒌学生人数、学费、课程情况
  薛士堪说:『在南京办理期间(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七年)学生人数多少不一,在开始时学生,每系只录取得十余人。最多时也不过七八十人。学生每人学期所交纳的学杂等费。是遵照伪教育部对私立专科学校所规定的收费标准(确数已记不清)。学校的课程设立,完全也是按照伪教育部的规定,规定中并没有漫画课,南京美专也从来没有漫画课的设立。』(《高希舜档案•有关高希舜的一些材料》)
  可见,最初学生少时二三十人,多时七八十人。蒋兆骧一九五七年所称『男女学生多至四十人』,应该是指他在学校执教时期(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三年)的人数,与章所述能够吻合。学费『确数记不清了』,而具薛士堪回忆, 学校收费是『按一般私立专科学校(标准)征收』,课程现在可以明确的有中国画、西画(油画或水粉、水彩等)、素描、国文。而据当时教育部的规定,还有哪些课程,这需要查阅其他相关材料。
  总之,南京美术专科学校从艰苦的草创,到在当时首都立足并产生影响,再到一九三六年开始买地、筹建校舍,有了一个好的发展趋势,这是十分难得的。我想,一九三三年高希舜能与陈树人、张道藩、王棋、徐悲鸿、陈之佛等人,在南京共同组织中国美术会,并被推为理事;教育部举办全国美展,也聘他为审查委员;他在首都南京乃至全国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恐怕都与他创办南京美术专科学校不无关联。至于校董事会取得过合法资质与否,都不能否定其在民国美术史上存在的意义。

高希舜、王梦白 秋荻飞雀 34cm×140cm 1924
高希舜、王梦白 秋荻飞雀 34cm×140cm 1924

  (二)桃江时期(一九三七—一九五一)
  关于南京美术专科学校迁往湖南桃江的时间,共有四种说法: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一九三七年秋天,一九三七年南京沦陷(一二月一三日)以后,以及一九三九年。这里不作结论,只是笔者认为第二种说法更合常理。因『七七事变』后说法太过宽泛,在南京美专诸多弟子的回忆中,没有经历南京大屠杀的回忆,因而南京沦陷后以及一九三九年之说均不可能。总之,从南京带来的『南京美术专科学校』的牌子,在湖南桃江的大地上立起来了。当时招生主要通过在《益阳民报》上刊出招生广告,广告上依然附有校董一项。下面就南京美专桃江时期的相关问题,根据所见大量繁杂说法不一的材料,做一个初步的考证、梳理,归纳如下:
  ⒈     址和校舍
  据高希舜回忆,学校最初租用吴姓和刘姓的房屋为校舍,曾因贪图便宜,发生过纠纷。房屋不敷应用,经校董会决定,在附近买得一块山地,连田四石,建筑了新校舍,后又在学校附近买得山地一块,连水田二石,筹建学生宿舍。(一说一九四一年买水田百石,作为美专校产,打算建筑大规模的固定的校舍)现有材料没有指出最初租用吴姓和刘姓的房屋是在桃花江的具体位置,地点是否又有变化。

高希舜、王梦白 梅兰竹石93cm×175cm 1932
高希舜、王梦白 梅兰竹石93cm×175cm 1932

  笔者综合多人的说法,大致可以知道,南京美专在迁至桃花江期间,曾三迁校址,首先是在桃江莲花形,应该是一九三七年秋冬之际和一九三八年,时间大概一年左右;后迁至桃江乌龟石,办了两年,即一九三九年和一九四○年;第三次是迁至桃江公宝殿二簧村(高希舜的老家),从一九四一年直至一九五○年(一说为一九五一年上半年)。依常理判断,校舍的筹建地应该是在最终的落脚点,即桃江公宝殿二簧村。据说当年仅学校房子的地基就挑走了半座小山,可见规模应该不会太小。参加建设的人主要是外地的民工、逃兵和本校的学生,具体由薛士堪、夏在伯负责办理。大概由于基金不多,学生人数少,学费收入有限,一切开支捉襟见肘,这一时期的校舍还是比较简陋的。
  ⒉经费来源
  在此期间,学校存入银行的基金不断贬值,以后就改为买地租给农民去种,然后收租的方法。南京美专经费主要是学杂费和几十亩校产地租收入(数目不清),另有少量对外的贷款,在正常情况下够用,如果加上基建就入不敷出。
  章毅然回忆说:『此时的课程设立和教师的工资待遇以及学生的费用,一概与在南京时同,因学校建筑校舍、经费已十分困难,学费收入亦有限,感到难以继续维持下去。』章没有说出学费的具体数字,据学生回忆每期收学费谷四石(一说为五石。每石约一二○斤),每月伙食米三斗,油一斤。

高希舜、王梦白 芙蓉新燕 33cm×135cm 1928
高希舜、王梦白 芙蓉新燕 33cm×135cm 1928

  ⒊教师
  美术教师除高希舜本人外,先后在桃江时期执教的有章毅然、伍纪云、肖雪斋、薛士堪、熊新野、胡文靖、吴杏孙、郭崇照、蒋旭、汤耀华、夏在伯、刘普生等,还有乡中老秀才吴庆昇和郭□□等,其中教员中章毅然、伍纪云、肖雪斋任职最长,薛士堪、蒋旭只任职一学期,最多一年。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七年在此读书的高鹏举认为,那时教员有五人左右。
  ⒋学生规模、课程设置及教学方式
  关于学生人数,有三种说法,章毅然曾说,在此办理期间,学生每期人数也多寡不一,少时只二三十人,多时未超过百人;而据一九四三年在南京美专读书的胡文靖讲,学生人数每学期的变化都是很大的,多时达一百三十余人,少时只有十几人;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七年在此读书的高鹏举回忆,学生有六十左右。学生周祖彭在一份材料中写道,同学中不少有嫌道远交通不便,既入学又中途退学、转学的,本地同学不少是因逃避国民党征民抽丁而来的,勉强待上一期或两年便离开了。因此人数上的变化,可能随时发生,很难有一个固定的说法。
  章毅然说:『此时的课程设立,一概与在南京时同。』学生高望云回忆道:『当时我们学校学图画为主,有写意课,工笔课,外语(是学日文),文学(是学古文、诗词)没有开设什么漫画课……』
  除了上文学是集体授课外,美术课教学方式都是个别辅导。教学中,高希舜常以超阶级、超政治、纯艺术观点自鸣清高,还经常说徐悲鸿的国画『画得不好,该打屁股』(虽是一句玩笑话,但很能见出他对于国画的基本态度和眼界)……
 

(本文作者供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
(期刊责编:李向阳)
(网站责编:简 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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