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玻璃画肖像
佚名中国画家 约翰派克肖像 玻璃背画(部分镜面) 瑞典框 约1744年
尽管如此,这种肖像画理念似乎普遍为18 世纪中期造访广州的外国人所接受。1744 年,约翰•派克(John Pike)在广州请人绘制了他的玻璃肖像画;这幅作品至今仍保存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海洋博物馆内。
约翰•派克是大不列颠人,受到瑞典东印度公司的赞助而航渡至广州的。他一共来华4 次,第一次航行在1732 年,也是瑞典东印度公司首次来华贸易,而他最后一次来访广州是1744年。
史贝霖 托马斯弗雷船长肖像 38.7 x 25.4 ins 1774年
为派克绘制这幅肖像画的艺术家已无从考证,不过一些广州的玻璃背画画家确有姓名可考。查尔斯•欧文(CharlesIrvine)是派克的货运员,他的文书仍保存在明尼苏达州大学的詹姆士•福特•贝尔图书馆(James Ford Bell Library)。在那里保罗•凡戴克(Paul Van Dyke)教授发现了一份1738 年关于玻璃画家郭呱(音译自Quoqua)的文献,这位画家曾提供有“18幅配有漆框的玻璃画”,另外还有6 幅配有红木框的玻璃画。
另外一位和苏格兰有关系的瑞典东印度公司货运员是威廉•钱伯斯(William Chambers),他曾在18 世纪40 年代三次造访广州。后来他出版了《中国建筑和家居设计》(1757)为他在英国的建筑家生涯奠定了基础。书中有一幅插图介绍了“中国服饰”;还有一些图案,根据脚注:“是从著名中国大师萧先生(Siou Sing Saang)的画作临摹而来。我在广州的时候聘请他在玻璃上画各种各样的中国服饰。”
史贝霖 广州的欧洲商人肖像 25.4 x 20.3 cm 18世纪晚期
1751 年,瑞典植物学家彼得•奥斯贝克(Pehr Osbeck)曾对玻璃背画画师们的活动有所记录,可惜没有著录他们的姓名。当地的玻璃制作并没有让他感到惊奇。“镜子工匠们有一些小尺幅的劣质玻璃镜。我被告知广州有玻璃厂,但尚未有机会去看看。据说,从欧洲进口玻璃是被禁止的。可是,欧洲人经常运来玻璃,然后让中国人在上面画玫瑰或其他花卉,似乎中国人这方面的技艺十分娴熟。”
佚名中国画家 海员肖像 玻璃背画 18世纪晚期
有一些玻璃背画《广州的欧洲商人肖像》,使用了与《托马斯•弗雷船长肖像》相似的风格绘制,可以被认为是出自同一画家或至少是他工作室的作品。这些人物肖像通常是全身像,能让人联想到英国肖像画家亚瑟•戴维斯(ArthurDevis)的那些小尺幅的表情严肃的画作。戴维斯以制作和使用小型人物模型来画画著称。
爱德华费舍 奥古斯都科佩尔 根据雷诺兹原画制作的铜版画 46.7 x 35.4 cm
有一些同期的玻璃背画则和这类画作不同。《海员肖像》中绘制的主人公显得颇为时髦—他的身份已无从考证;背后的标签写有克拉润顿伯爵夫人,据猜测是夏洛特•卡佩(Charlotte Capell),她的丈夫托马斯•威利尔1776 年被封为克拉润顿伯爵(Earl of Clarendon)。在他蓝色长衫的宽翻领下的是一件细长全幅马甲,上面有镶金边刺绣的口袋。他的手臂几乎不经意地划过身躯指向他的航船。那艘扬帆的航船正在他背后的海浪中。
佚名中国画家 约瑟夫哈达特船长肖像(1741-1816), 84.5cm x 66.5 cm 玻璃背画 中国原框 约1785年
佚名中国画家詹姆士
另一幅玻璃背画肖像描绘的是一位东印度公司的官员,配有金穗带和狮纹浮雕的纽扣,显得地位较高,但实际上肖像主人公出身背景一般。他是坎伯兰农民的儿子,不过他是一位出色的技术人员——水文、天文测量员、工程师、船舶和海港设计师,绳索制造机的发明人。他的第一次任务就是做一艘捕鱼船。在30 岁左右的时候,他设计建造了他自己的运煤船,建造后亲自驾驶在大西洋上往返航行。1773 年他到东印度公司供职,并开始到远东航行。他身材高大健壮、充满活力而且品行优良;根据他儿子约瑟夫的回忆,他从来没有吸毒,对聚集财富也不感兴趣。
詹姆士欧格尔维船长及其妻女 局部
《约瑟夫•哈达特船长肖像》(图6)没有镜子镀银,也没有风景或室内做为场景,更没有出现与中国相关的图示;我们可以想象,是这位讲究实干的船长要求肖像不要浮夸的。《詹姆士•欧格尔维(James Ogilvie)船长及其妻女》则相反,山水背景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画中人物被认为是东印度公司的船长詹姆士•欧格尔维和他的妻女。他第一次航行到中国是在1769 年到1770 年之间,做为“海王星号”(Neptune)的船副;在1772 年到1773 年间,他被任命为“华伦泰号”(Valentine)的船长航行到中国。
佚名 西外康柏公园 37 x 55.5 cm 玻璃背画(部分镜面)
在这幅肖像中,欧格尔维显得很有精神,坐在小溪边,手持鱼竿。他的妻子坐在小溪的另一边,放下书,正接受女儿采来的鲜花。画中的人物和布置让人想起了亚瑟•戴维斯的画作,这次借鉴的是他18 世纪中期家庭户外场景画。在那些画作中,家庭成员往往被很装饰地布置在精致优美的公园中。13玻璃背画中两位女主人公背后的布景很明显是欧式的。与戴维斯习惯使用典雅风格的背景不同的是,中国艺术家采用了富于幻想的背景。欧格尔维身后有一处像北欧英灵神殿一样的建筑,冰山上耸立着高塔。画中,家庭成员团聚在一起,中间的小溪也许是大海的隐喻,因为在现实中,家庭为大海阻隔。
佚名中国画家 男人的圈套 31.7 x 24.1 cm玻璃背画1780年之后
但有人会问,为什么欧洲的玻璃要经过长途跋涉12000 英里运到广州,然后再运回去?答案应该就是单个艺术品的品质。作品图9 中的景色取材于1757 年威廉•伍雷特(WilliamWoollett)版画《西外康柏公园》(West Wycombe Park)。该版画翻录了威廉•汉南(William Hannan)的油画《沃尔顿桥的一景:弗朗西斯•达史伍德巴特爵士花园中的维纳斯神庙》(AView of the Walton Bridge: Venus’s Temple & C in the Garden ofSir Francis Dashwood Bart)。玻璃背画中的场景华美怡情,这种情调在版画还是油画原作中无法找到。前景上的草坪成奶油……
(本文作者曾任英国布赖顿皇家行宫艺术博物馆馆长)
(期刊责编:王青云)
(网站责编:简 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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