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安像
一生平籍贯辨释
由于岁月的流逝,世道的变迁,刘贞安遗存资料不多,要全面地解读他的人生、精神、学问和文艺并非易事,他的书法遗存主要有他写给刘孟伉先生的信札,此外,云阳张飞庙、万州纯阳洞及民间亦保存其少许碑刻、题签。关于刘贞安的事迹主要记载于《清水塘刘氏族谱》(第二套)、(民国)《万县志》、(民国)《云阳县志》、新编《云阳县志》、刘孟伉先生《冉溪诗稿》及其信札尺牍中。据(民国)《万县志》卷十五(人物三)载:『刘贞安,字彦恭,一字问竹,父启心,奉节廪生。气宇豁如,平生未尝以疾厉加人。某学使按临夔郡,下学时,令讲「子温而厉」章,颇得经旨,为一时学者所称。贞安少与同里谭以大、云阳郭文珍垦治朴学,隐然以著述自命。光绪二十八年(一九○二)改以策论选士,贞安中式第二,明年成进士,以即用知县签分贵州。历署永从开州,时时以保闾阎元气为念,不饰伪以要誉。调抚院幕职处农工商科,兼度支科参事。巡抚庞鸿书,号知人,以博通渊馀,能以经术饰吏治,奏补印江知县,时乱象已见,不即之官。未几,国变归里,隐居教授,遂不复出。当道屡辟皆不就,寓云阳县郭以鬻文自给。晚号伏盦,窃比济南伏生老而授经之旨,学者称伏盦先生。其讲学馆曰:别录。弟子百馀,有达者。邃于班史、许书,为文渊胆,无后世所谓古文之习。善汉隶。所著书曰:「《曜麓类稿》若干卷、《说文解字签》十四卷、《六书平议》十二卷。已刻者《云阳图志》四十二卷。」』
刘贞安《韩诗外传》批注
刘孟伉先生在刘贞安去世一年后的一九三五年曾书丹《刘贞安传》(碑刻,四十点五厘米乘以六十二点五厘米),此石刻与上述刘贞安生平在文字上有适当的出入,主要是石刻本在『遂不复出』与『当道屡辟皆不就』之间增添了『在开州日,尝与叔书曰:「海内纷纷,庶政庞淆质而言之,直是乱世,瓦解之祸,朝不谋夕,称先机而作……但取能邀誉之事,择要为之,一切疾痛苛痒置之不问,亦未尝不名利双收,饱食扬玄且有能名,但苦民耳。」以此,故乱后滞黔及还蜀……』叔即刘孟伉父启哲公,增添的内容主要为刘贞安写给启哲公的信札中的文字,有四百余字。而《清水塘刘氏族谱》(刘贞安传)与《刘贞安传》石刻文字完全一样,此两个版本都明确其文字是依据《县志本传》(人物三)[ 即(民国)《万县志》卷十五(人物三)],三个版本都成于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八年之间,却出现此差异不知是何故。或许是(民国)《万县志》在重印再版时产生的删改,或许是家谱和刻石在县志的基础上增添了书信上的文字内容,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据(新编)《云阳县志》,一九九九年版第三十篇(人物)载:
刘贞安编纂《云阳县志》手稿选页
『刘贞安(一八七○—一九三四)字彦恭、一字问竹,号永谷遗黎,万县南岸四郭里前六甲(后划入云阳县)人。光绪二十八年(一九○二)中举,次年进士及第。先后任永宁、印江、开州等地知州、知县。「辛亥革命」后回归故里隐居,靠卖文讲学谋生。刘氏最喜欢书法,几十年苦学不辍,终于自成名家。书法五体之中,尤善汉隶,特长小篆,楷书也写得圆劲古苍,大气磅礴。晚年常与书法名家彭聚星切磋书艺,交流作品。著有《曜麓类稿》一书。与县人郭文珍总纂《云阳县志》,自编《云阳县图志》。云阳县张桓侯庙中现存有刘贞安书法作品数幅。』
此段文字主要依据于前面所列举的三种版本,诸版本中尤以《清水塘刘氏族谱》(第二套)最为详尽,此本不仅有《刘贞安传》《开阳县志政绩》,还收录有刘贞安弟子二十余人共同署名专述的《伏盦先生行述》。《清水塘刘氏族谱》(第二套)由刘贞安编撰,刘贞安去世后,再由刘孟伉续编,于一九三八年完成,年代较近而撰编之人的特殊关系,可信度极高,非方志可比。综合有关资料,刘贞安生平叙述如下:
『刘贞安(一八七○—一九三四)清末民国巴渝著名学者、书法家,字彦恭,一字问竹,晚号伏盦,窃比济南伏生。刘孟伉堂兄。父启心,奉节廪生。刘氏先世于乾隆时期自江西吉安迁今重庆云阳七曜山地区的清水塘,六世至刘贞安。七岁入塾;九岁遂能撰写文章;十三岁参加郡试;十六岁入奉节县学,补廪生,曾三次参加乡试不第。光绪二十八年(一九○二)清廷诏废制艺(指八股文)改以策论选士,刘贞安中举。一九○三年会试河南中进士,即签分贵州,先后为黎平府永从知县,漾头厘金局总办委员、同知衔署理贵阳府开州(今开阳县)知州,经贵州巡抚庞鸿书举荐,补授思南府印江知县,抚院幕职处农工商科兼度支科参事。「辛亥革命」后,无意为官,于一九一二年还归故里,专修学问,隐居教授,鬻文自给,与朋友及其弟子以谈艺为乐,其间,任(民国)《云阳县志》总纂,历十年而成。曾参与张飞庙碑刻建设,于一九三四年(六十四岁)病殁,葬于云阳清水乡大堰塘(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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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贞安印
关于刘贞安的籍贯,三峡地区有关区县一直各说不一,据《清水塘刘氏族谱》(第二套)载,刘贞安『生于冉家沟老屋……卒于双河口宅』。清水塘冉家沟旧属『万县市郭里前六甲』,而双河口属于『奉节县都里』,据当地老人回忆,刘贞安出生后,不久家人就搬迁至双河口居住,刘贞安之父刘启心为奉节廪生,其本人入奉节县学补廪生亦可作为佐证。双河口、清水塘冉家沟后均划入云阳,他在自己的信笺纸上印制有『家在万县奉节云阳之间』,故按出生地当时的区划可称刘贞安为万县人,按主要生息地可称其为奉节人,现在应称之为云阳人。
二思想性格
从刘贞安人生经历和思想看,他属于比较典型的清遗民文人。胸怀儒家入世而持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念,读书以进取功名,是古代士人最好的归宿。刘贞安和古代士子走的是相同的人生道路,刘氏家族自江西迁居入川以来,注重人才的教育与培养,成功名者有数十人之多,刘贞安从小就生活在一种相对富裕舒适的书香环境中,吮吸着民族文化的精髓,加上他天资聪慧,积学日富,幼年便学有所成而入县学,八股文择士三试不第至清廷改以策论取士后,于三十二岁中举,次年进士,由乡试到会试一路顺畅直至签分贵州州县任职,为官近十年,颇具政声,《清水塘刘氏族谱》记载:『尝以北区铲禁烟苗一事,为州人所称,言之至今。先是,铲烟令急,大府委员吴某,至至州严督,既赴乡,则大率贿赂,众愤,毁其舆,顷之,众益集,至数百千人,吴逃还州署,张其词以上闻,调新军征抗禁矣,贞安急驰其地,为痛陈利害,至于涕泣,众散,六日铲绝。』可谓力挽狂澜,生灵免遭涂炭,事情得以较好的处置。他因地制宜,注意发展当地经济,推出富民新举措,开州盛产茶叶,他提倡招股,设立公司,茶民获利数倍。刘贞安清正廉洁,虽『极为大宪所倚,然不以干称,亦竟不名一钱』。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发。刘贞安于一九一二年九月携眷归里,自号永谷遗黎。刘贞安性格敦厚、为人朴拙厚道,率真天然,缜密认真,正如其众弟子云:『先生绝去饰伪,恬忽世荣,故其讲学之旨,一以真朴为基,人或不能相喻,谓之为拙。』与家人书信往来,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如给其三叔刘启哲的信函中道:『吾叔近年以来百不如意,固缘运气使然,而当之者诚不能堪。古人有言,忧能伤人,虽远游数千里外,每一念及辄为怆然,窃有达观之言陈之吾叔左右,冀垂鉴焉。』『二伯因家事怄气,坚不回乡,兄闻之心痛(此亦怪不得二伯如此,论其初心,只料至此),恨路远身羁,不能亲跪叔前,婉言劝慰,弟如到万见二伯,即替大哥跪求二伯回家,以慰后人之微悃,并禀二伯言大哥在外,因伯不归,时时哭泣之苦也。』真乃孝悌之人,性情至深处,令人感怀。晚年在给刘孟伉的信函中有『思弟甚苦而不乐,与弟作函,刘以抬笔辄心美不快,故怯耳』等语,亦是性格敦厚、纯朴。单凭性格而言,刘贞安在当时的官场上肯定是输家,但这种性格却是天塑的学者、艺术家,因此,值『辛亥革命』之际,其弃官回家隐居著述,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清遗民弃官隐居之举,其内在理路在于,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刘贞安,处于清末民初中西、新旧思想观念急剧交替、变化的时代中,他的身上一直充满着两对主要矛盾的交织。
刘贞安致刘启哲信札之一 12.5cm×23.2cm×3
一是在新旧社会的急剧交替变化中,旧思想与新思想的交织。当时的清朝病入膏肓,穷途末路,民族的先进分子欲借西方科学、民主思想拯救中国,于是,西学东渐,革命成为潮流,在对待新思想和新潮流上,对清朝和传统文化体系有着深厚情感的刘贞安认为:『在穷乡无良师友,且易为时下陋学所诱(新学号为文明,究其实与昔日八股之陋全无异,且不及八股有用也),时下所谓新学,可笑之至。在黔阅之熟矣,其实不过袭取皮毛,不中不西不东,所谓头戴东洋帽,身穿西洋衣,不名其为甚么东西者也。』即使扩大视野,也应『须兼通中外,亦必自中学下手(苟能兼通,何常非孔子所许,但非袭皮毛者可托),虽各国亦如是,理固然也(中国地理且不知,何论欧美,中国文字且不通,何论英法)』。对西学成为时尚潮流,刘贞安仍然以饱学之士的姿态,对此作了一番描述:『至于现在海内学术纷纭,皆庸妄人随波逐流,历代如此(汉之经术,晋之清谈,唐之词章,宋之道学,明之八比及东林诸人),识者谓之应声虫。大约一二英杰,倡一派别,亿万庸子靡然从之,举国若狂,执其人诘之,彼亦莫名其妙也。究而论之,所谓新学诸书,满街卖大价者,与昔日大题文府直省乡墨等耳(宗旨虽不同,其借以当名牟利则一也,有实际乎)。』在『辛亥革命』期间,面对清廷国家机器的瓦解和民主革命政权的建立,刘贞安首先是惊骇,『变事竟成,仓卒间,合家惊骇』。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之二
在给其叔刘启哲的信函中他作了这样的记录:『此间旧日官场,除在任者不能脱身外,亦有迫于境遇依然营谋任事之徒,或本非君子,或志卑境困,纷纭怪诞不一而足(侄在黔名誉尚好,即军政府内多系熟人,屡有人劝其再出即知府以上之任,亦极易之,然稍有知识者亦不肯,况侄受国恩颇重者乎!已谢之矣)。幼受严训,于出处大端尚知自爱,且八九年来世味久淡,无论如何贫困,宁肯卖大字度日(即为衣食计,亦可回本省以教育英才,著书传世,未必遂饿杀也),决不至同流合污,以身试祸。』对儒家思想的坚守,对清朝政府、已拥有的生活现状的期待和怀念,对新的民主革命和思想持排斥态度,使得刘贞安具备清遗民典型的思想特点。此外,刘贞安对清廷的腐朽现状也有较为清楚透切的了解,这与他心目中的理想君国社会严重错位,以致其对仕途充满畏惧,『政府敷衍门面,强人民以所不能,其有妨于民与否勿论也。督抚稍知之,而务媚政府以固禄位,其州县之能办与否,便民与否,亦勿论也。州县而拂督抚,其偶全者几人?然顺旨则伤民,恤民则逆上,故凡今之保卓异号循良者,皆民贼也』。尽管是信仰所在、生存之靠,也是爱恨不能,揪心不止,故其常常感叹『侄盱衡时事,宦味久淡』,『宦味淡然,久欲归田。而六七年来,故我依然,廉吏不可为,自古叹之矣!然羁迟于此,不能弃之而去,即归家亦需另谋生计,故长此郁郁耳』,『宦不聊生,谣言将验矣,久此复何益乎?唯读书教弟差足自慰。身世之故,得过且过,亦难通盘计算也』。对封建社会形态既认可又对其腐朽性无法忍耐,对科学、民主的进步思想和民主革命也断然不予认可,这是刘贞安在『辛亥革命』前后时期的主要思想状态,这种思想矛盾的对峙一直深深地影响着刘贞安,故其早有隐退之心,而非完全因『辛亥革命』才弃官。随着时间的推,他在晚年时期,其思想发生了一些变化,能放弃前嫌,与有进步倾向的国民革命军军官多有过从,且被郭汝栋军部聘为顾问。
刘贞安至刘启哲信札之三
二是道统和政统观的纠结。所谓政统,就是通过权力的垄断与集中实现对国家从中央到地方、从政治与军事到社会与环境的管理,以维护国人对王权的膜拜与遵从。道统指的是儒家等各种思想的传道脉络和系统,主要表现为知识学术精英的观念、思想及其体系。在先秦时代,道统游离于政统之外,道统、政统两立,或结合或并存或对抗。秦『焚书坑儒』、汉代『独尊儒术』后,政道合一,道统被政统统摄并为其服务,但由先秦时代奠定的政、道两立的历史渊源,几千年来,一直影响着中国知识分子的秉性及其人生选择。入世则『兼济天下』,出世则『独善其身』,其精髓是唯道是从,维护道统的主体—中国知识分子在人性精神上表现为独立、自在和旷达,常常表现为一种气节,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对道的尊崇是一种至尚理想和人格底线。一旦政道不合而对立,要么如赵孟頫、王铎等委屈自身来维护政统,要么如嵇康、颜真卿、元好问等隐居山林甚至亡命殉道。同样,道统者即或步入仕途后与官场不适而辞官,或多次不第,仕途无望,退而转向坚守道统,专注学问、艺事,维系道统的完美,大成者较多。作为深受儒家传统思想浸染的刘贞安,他心中之道就是儒家思想及其尊崇的文化传统。刘贞安是个明白睿智之人,他通晓时局,体恤民意,更能自知人生的志趣和归宿。当他所依从的清朝之政统发生危机、灭亡时,迷茫、困惑到无奈之下,只能转向于对道统的坚守和维护,加上受时代学术思潮的影响,他刻苦于朴学,自幼以来潜心学问与艺事,此时,他萌发了并立志献身学术、以著述自命的人生志向,意终身不达亦不后悔。于是,感叹『十年宦海,廉吏难为,儿已阅尽世途,味同蔗尾,故此间忍穷,决不出去,回家亦决不改节,认定农耕教弟长依膝下』之余,始终坚持自我立场『回家亦不至无事可作,发誓不作官而已。贵州各当道屡次托人来说欢迎云云,均婉词谢之矣』。常常向往山林之乐,『冉溪老屋有溪山林谷之胜,思将屋右筑室,间以园亭,延连对岸,合两宅为一,多种竹柏以来幽鸟,搜觅山花以待春蝶,晚节自娱,此其仙福』。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 55.5cm×23.8cm-1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 55.5cm×23.8cm-2
缘于上述两种矛盾的纠结、对峙,使得『辛亥革命』时期的刘贞安不可能像蔡元培那样完全决裂于旧的思想及其体制,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也不可能沿袭郑孝胥之路,死心塌地跟着清廷直至产生不光彩的行径,只得归隐溪山,著述教授以度余生,以『卖大字度日』『教育英才』『著书传世』为业。在这个方面,他与同为清遗民书家的沈曾植表现出较大的差异性。沈氏『从事书法并取得成功,既非出于他的刻苦几十载,也并非是基于他的无限热爱,而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刘贞安则对包含书法在内的国学充满着热爱。
三文化行述
刘贞安是清末、民国时期川东地区文化人的突出代表,是川东地区最为著名的学者和书法家之一。云阳、万州不仅边界接壤,且历来政界、学界、民众之间的联系紧密,民国年间,云阳稍微殷实的人家多迁居万县,商埠、通婚往来频繁。刘贞安与万县著名学者谭以大、云阳学者郭文珍同研朴学。刘贞安『不饰伪』,率直敦厚;郭文珍『天性竺厚,绝于伪饰。与人交,肝胆披露,无不尽之情』;谭以大『一生处事逢人和平敦朴,不见疾言遽色,不以偏私徇情』,故三人能为终身挚友,契慕交厚,过往甚密。『辛亥革命』后,云阳籍京官彭聚星回乡而居,同为清遗民的政治遭遇和共同的兴趣爱好,本来联系紧密的彭、刘、郭、谭等人往来愈加频繁,他们从事着心仪的国学研究、教授事业。他们常雅集会晤,书画笔会、诗词唱和,均各有造诣,兴教传道,凛然遨游于学界艺坛,谭以大还将爱女谭仲秦托付给刘贞安门下学习书法篆刻。在川东学界、艺坛极其活跃,一个志趣追求、性情学问相投的私人民间性质的交游圈,引领着当时的川东地区学术、书画界,成为特定历史环境下的一种突出的现象,刘贞安在其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 29.3cm×23.4cm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 局部
刘贞安是文藻胜地张飞庙书画碑刻建设的直接参与者与经营者。(新编)《云阳县志》载:『何今雨于刻岳飞书《前后出师表》长卷,瘦梅监工,并请刘贞安协助。』他在这一块的主要工作是为张飞庙所需刻碑刻提供原拓或者墨迹(含自己所书),同时,对所刻碑刻进行考释、评议,张飞庙不少碑刻尾附有刘贞安跋文,成为此论的直接论据,如刘贞安跋何今雨为张飞庙所镌刻的《出师表》:『新拓本精采焕发,毫发无误,视原石转有出蓝之处。』跋袁祖惠《重修张桓侯庙碑》:『少兰书,渊茂洞达,富有古法,顾世人弗之辨耳。碑记此庙之朔,尤不可废也。』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之一 49.5cm×23.6cm-1
刘贞安 致刘启哲信札之一 49.5cm×23.6cm
世人以为刘贞安『仅以文字为业』,岂非其之志也,他曾自谓『吾史才也,吾文宜史顾不得与于修史之列,惜哉!』返乡编纂(民国)《云阳县志》可谓尽其长处。曾任民国政府国务院秘书及其参议的乡人涂凤书在(民国)《云阳县志》序言中有言:『民国六年(一九一七),《四川通志》将续修,令各县先修县志,时知云阳县事者,霍山朱君铁如,设局始事。聘奉节刘贞安问竹为之理董……遂与彭聚星云伯、甘作仪渐六、郭文珍聘初、石敬武仲谟,从事编纂……至十八年始脱稿,问竹书来,属予为序其端。明年冬,予归里。旷君仲敏,将写定本四十二卷来,以剞劂之资,已移军用,属予怂恿付梓……予藉此余闲,补「士女」「列传」数篇,收宋、明以后诗文若干,补入「文录」,又撰述「方言」附于「礼俗」之末。此外,末敢有所增损也。』将(民国)《云阳县志》编纂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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